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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谜夜囚笼
萨塔哈王国东部
距离库尔斯克不远的贫瘠小镇上，瘦骨嶙峋的人们正在辛苦地清理街道上的沙子，沙尘暴过后的天空又是炎炎烈日，黑色的矿石发出着炙烤般的气息，不少村民挥舞锄头挖着挖着就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整个村落又笼罩在了炎热的地狱之中。但就算如此，还有不少人依旧顶着烈日在继续工作，因为在他们的身后还有比地狱更可怕的事物——
“快……快点……”一位村民无力地叫喊道，“今天就是那边要来收货的日子了，要是被他们看到村子这个样子的话……”
“可是整个矿洞都被沙子填满了……这样下去真的没办法……”另一个村民愁眉苦脸地说道。
“那就赶紧挖啊！不然的话……”
村民的声音戛然而止，在村子的东边，一大团黑影如同黑云般气势汹汹地朝村子的方向赶了过来……所有人都听见了奔蹄而来的骆驼声响，以及弯刀的刀刃在空中划过的爆响，每个村民的脸上都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红蝎子团的盗贼们来了！他们骑着的骆驼身后还拉着一辆辆空着的马车，很显然是为了装载货物而来。
“村长呢？怎么还不滚出来？”
盗贼们大摇大摆地走入村子，为首的几个环视了一眼被黄沙淹没的村子的景象，很快便皱了皱眉头朝一脸落魄的村民们吼道。
“在……我在……”村长一边颤抖着一边露出讨好的笑容对盗贼们说道，“各…各位大人，刚刚那场沙尘暴把矿洞堵住了，村民们正在努力疏通，能不能请各位明天再……”
“什么？！”为首的盗贼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起，他一把抓住村子的脖子，狠狠地说道：“今天就是最后的期限了，整个王国境内就你们这个破村还没有把矿石交上来，你知道该怎么办的吧？”
“不……等等……我……”被掐住脖子的村长在空中痉挛着，大口喘息着回道。
“小的们，把这个烂村子给我洗劫了！把年轻的女人都装上车，东西一件值钱的都不能错过！！”领头的盗贼挥挥手喊道。
“哦！！”
盗贼们疯狂地一拥而上，挥舞弯刀将一个个村民砍翻在了地上，血水立刻浸满了黄沙……他们冲进屋子抢走一切看起来完整的物件、砸烂各种摆设，把女人和小孩都强行塞进了马车中……
“不……”瘦骨嶙峋的人们哀嚎着跪在地上祈求盗贼放过他们，可是没有一个盗贼理会，他们一边欢笑着一边尽情地屠戮着惊恐的村民们，连每家每户的水缸都被盗贼们砸得稀巴烂。
村长的屋子也被毫不留情地撞开了，盗贼们从里边抓住一个长相稚嫩的女孩，揪着她的头发强迫她上车，“爸爸救我……”女孩哭着喊了一声，肚子上就挨了重重一拳，瘦小的身子开始不住地痉挛起来。
“女……女儿……”村长跪倒在了地上，眼泪无声息地流了下来。
整个村子已经完蛋了。
太阳神帕尔修斯大人啊……求求您来拯救我们这些无能为力的信徒吧！！跪在地上的人们都纷纷祈祷道。
仿佛神明听见了呼唤一般，突然之间！炎热的天空被瞬间遮蔽了，仿佛太阳被吞噬掉了一样，不过几秒，如同极光一般的魔力潮汐就出现在了整个村子的上空，跪在地上的村民们惊讶地仰起头，看着一道道五彩缤纷的光束如同星辰般从天而降，准确地击打在了每个红蝎子团的盗贼身上！！
“啊呀！！好烫！！”
“救命啊！！”
“水，水在哪里？！”
剧烈的高温在瞬间即刻点燃了盗贼们的身体，盗贼们一边哭喊一边跑向河流的方向，但已经来不及了……无数道光束再次降下，让崩溃的盗贼们化作了一个个逃窜的火球，彻底地消失在了世界上。
“啊……是神主大人的力量么？！”
“神主大人终于回应我们的呼唤了！！”
村民们热泪盈眶地喊道。
“很可惜，我并不是帕尔修斯大人哦。”
调侃般的语调经由扩音魔法放大，传入了每个村民的耳中，他们惊异地仰起头，看着空中漂浮的巨大金字塔上，一位银光闪闪的男人正笑着注视着他们。百合花瓣一般的妖精斗篷在风精灵的簇拥下轻轻地漂浮着，秀丽的头发在空中舞动，戴着假面的男人如同站在舞台中央一般对着村民们呼喊道：
“站起来，你们不是他们的奴隶！”他大声喊道。
“这个人是谁啊……”
“好像不认识……”
“是女孩子么？”
跪在地上的村民们纷纷议论起来。
喂喂！！听见议论声的怪盗先生喷出一口老血，差点从飞船上掉了下去……
“哈哈……”站在克罗艾身后的贵族少女也捂着嘴偷偷笑了出来。
“咳咳咳……”怪盗清了清嗓子，然后又用令人振奋的语调呼唤道：
“我就是穿梭在时空之间的自由使者、拥有无尽财富的克罗艾，你们的贫穷与不安，就由我来偷走吧！！”
克罗艾自豪地挺起胸脯、朝广阔的天空张开双臂，像妖精张开了闪光的翅膀。顿时，无数花束从幻影花园的表面炸开，数不清的气球伴随着缤纷的色彩和无数妖精种子般的光亮从天空缓缓地降落到了地上。每个气球下都挂着一个小篮子，里面放着数不清的面包、水果、金银首饰，还有一些特制的魔法卷轴。跪倒在地上的人们看着这些色彩，麻木的眸子里都纷纷露出了小孩子一样兴奋的光。
“克罗艾大人万岁！！”
人们再次流下了眼泪，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是感激的热泪。
“努力的活下去吧，请不要舍弃这份希望。”克罗艾微笑着朝人群挥了挥手，然后便与巨大的金字塔一起在空中瞬间消失了，残留在空中的只有零散的风之气息，仿佛一切都从未出现过。
……
片刻后，飞船一瞬间又升入了高空。克罗艾靠在女神的雕像脚下，微笑着对面前的贵族少女说道：“怎么样，公主殿下安排的任务我做的还不错吧？”年轻的怪盗说完，目光里隐约有泪花闪烁。
“万分感谢，克罗艾先生。”少女开心地眯了眯眼睛，然后朝克罗艾微微地鞠了一躬，“在前往目的地前，感谢您能听从我这个小小的请求。”
“阿拉阿拉，你这小子虽然动机看起来很可疑，不过好歹也做成了一件好事，值得赞扬！”站在少女身旁的兔耳婆婆笑着说道，“所以要不要我奖励你一个吻……”
“不要啊！！”克罗艾吓得赶紧躲在了雕像的背后。
啊，这个老太婆可真烦人啊！！如果是公主殿下的吻就好了……克罗艾暗自心想。
“没想到公主殿下一直都在担心着贫苦人们的安危啊，真是太好了。”几秒钟过后，怪盗青年擦了擦眼角又开口了，他的脸颊微微泛起了红晕，像即将落下的夕阳一样。“其实啊，小时候的我一直都很讨厌那些压榨百姓的王公贵族，更别说想要迎娶他们的女儿了，哪怕她们的姿色是如此美丽、艺术修养是如此丰富，但是内在的皮囊却浅薄至极，眼里只有奢华的生活与高高在上的权力罢了。她们鞭挞着自己的仆人、虐待着畜生不如的家奴，底层人在她们的眼里还不如一只被清洗得干干净净的流浪狗。”
“哟哈，贵族里的确有不少这样的家伙。”兔耳婆婆笑道，“可惜在我的眼里，无论是平民还是贵族，都和流浪狗没什么区别就是了，只有世界第一的大小姐是例外的！”
“婆婆你又来了。”夏尔诺斯无奈地按住脸说道。
“但是在遇见公主殿下后，我认为您是真正地想要拯救他们的。”克罗艾默默地说道：“刚刚的那些魔法卷轴放在帝国也是价值不菲的东西吧，即使价格不算贵，但每年产出的数量都是极其有限的；还有在我对民众呼喊的时候，您的目光却一直在盯着那些因为盗贼劫掠而死去的人们，连我投去的目光也没有注意到；那时候你的眼神是最无助的，就像一颗碎了的宝石一般，但很快，那份无助就转变成了无可阻挡的光芒，就像现在正微笑着的您一样；我相信您的意志，相信它总有一天会将希望送往远方。”怪盗青年说罢，脸颊上的红晕更加深了。
“感谢克罗艾先生的赞扬，这一次也多亏您的帮助了。”夏尔诺斯歪了歪脖子，笑着说道，“所以……能再告诉我一件事情么？”
“公主殿下尽管问吧。”克罗艾自信地说道，“我知无不答！”
“请问您是怎么一本正经地说出那么羞耻的台词来的呢？比如穿行在时空之间、自由的使者什么的……”
“哇啊啊！”克罗艾的脸红瞬间扩散到了脖子根，“公主殿下原来都听见了啊！！”
“哈哈哈哈！”兔耳婆婆毫不顾忌地大笑了起来。
“开玩笑的。”夏尔诺斯笑着说道，“其实偶尔一次也很不错啊。”
这样自由的感觉……大概只有在这里才能真正感受得到吧。
……
二十分钟后，巨大的飞船在一处罕无人迹的荒漠遗迹上空停了下来，夏尔诺斯透过栏杆向下望去，几处坍塌的巨石正横七竖八地倒在金色的沙漠之中。看上去无论过去多久，巨石的表面都没有被沙子掩埋，大概是有什么神秘的魔法在守护着它吧。
“目的地到达了。”克罗艾指着那些石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找到通往‘天空之花’的钥匙就藏在那堆巨石里头，好像是叫‘天空的’什么来着……”
“天空的引路人。”夏尔诺斯说道，“是一颗被千年前的炼金术士加工过的、质地更加细腻的红宝石；古老的萨塔哈人认为死去的人们的灵魂会回归天空，靠它能指引每个人灵魂的方位，所以它就被称作‘引路人’。”
“原来如此。”怪盗青年点了点头，“那么说那个所谓的‘天空之花’就是古人灵魂汇聚的场所咯？”
“很有可能是这样。”夏尔诺斯默默地说道，“‘天空之花’能为‘圣杯’提供能量，而‘圣杯’则是打开神界大门的钥匙，也就是说，‘圣杯’本身就是一个高浓度的灵魂凝聚装置；如果能抵达神界，应该就能探寻到灵魂的根源了。”
“这是古代炼金学派的思想吧，听上去很复杂的样子……”克罗艾叹了一口气，“不管了，如果圣杯能被公主殿下拿到，我也就松了一口气了，至少不会出现诸如世界毁灭了、全人类的财富都被一人拿去那样的问题。”
“我可不是争夺者呢，克罗艾先生。”少女默默地说道，“我能做的就只有尽快查明事件的真相、阻止惨剧的发生，让‘选定之人’到达理想的归途罢了。”
“嗯？”克罗艾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嘴巴微微张开了。
“总之谢谢克罗艾先生的招待，如果有机会就来光临达尔克的府邸吧，我一定会好好地招待您的。”夏尔诺斯将一颗小巧的紫色宝石放在了怪盗先生的手上，微笑着说道：“只要有它，士兵们一定不会阻拦您的。”
“虽然想说去帝国是不可能去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去的……但公主的好意我还是收下了。”克罗艾笑着把宝石藏进了贴身的口袋里。
“哈哈，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哦！”兔耳婆婆用滑稽的目光说道，“让这个‘幻影花园’驶入帝国的领空，你肯定尝试过好多次了，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我……”年轻的怪盗脸上立刻又炸开了一片赤红。
“嗯？好像很有意思。”夏尔诺斯露出了感兴趣的目光。
“每次飞船在驶入帝国领空后，里世界的魔法塔就会发出强烈的能将一座城市射穿的禁咒级魔法光枪，如果不是你及时转头，恐怕早就和幻影花园一起被光枪穿透然后化作灰烬了吧？”兔耳婆婆笑道，“至于在现实世界驶入帝国领空就更不现实了，帝国魔导师能很轻易地感知出隐藏起来的幻影花园的位置，不出几分钟就会被发现然后消灭掉；更不用说在靠近帝都的范围内有很强大的魔力屏障，即使是飞行的神代遗迹也不可能将它击穿，所以你就只能在沙漠地区晃悠了~”
“……”怪盗连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滴，“真……真不愧是魔法学院最强的老怪物，我的行动都被您看在眼里啊。”
“看在大小姐的面子上就不责问你了。”兔耳婆婆笑着拍了拍一脸冷汗的怪盗的肩膀，“下次记得在幻影花园里给我准备一间VIP套房哟~”
“我……我知道了！！”
“那么，此行就到这里结束吧。”夏尔诺斯笑着说道：“感谢克罗艾先生的招待，期待我们下次的相遇吧。”
“嗯，祝你们一路顺风！”
巨大的金字塔在巨石堆附近的沙丘处降落了下来，克罗艾朝重新踏上旅途的二人用力地挥了挥手。
等到二人走远后，巨大的“幻影花园”瞬间消失了，连同那谜一般的男人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回归了那广阔却又寂寥的天空。
“大小姐，你在看什么？”
兔耳婆婆敏锐地注视到了少女此时也在望着东边的天空，那里是飞船消失的方向、也有着帝国魔法塔的影子，少女静静地望着那片天空，用谁也听不见的语调轻轻地说道：
“也许，在不远后的将来，我们就再也无法飞向天空了。”
“但在那个时候，大家都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吧。”
“我衷心祝愿着。”
……
来到巨石堆旁边，兔耳婆婆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笼罩着石堆的魔法屏障，屏障是透明的，透过屏障可以看见无数杂乱无章的巨石。从巨石间一处小小的缝隙看过去，巨石堆中央似乎在发出着赤红色的微光，看来那里就是埋藏‘天空的引路人’的地方了。
“奇怪，这个屏障似乎只有一阶魔法的程度。”兔耳婆婆将手腕很轻易地穿过屏障，然后又缩了回来，“这种程度的保护就连蜥蜴也能轻易穿透吧。”她纳闷地说道。
“不过从周边的痕迹和魔力的密集程度来看，这里似乎一直都没人来过。”夏尔诺斯说道，“在飞船上的时候我也仔细观察了整个沙漠的方位，把大致的方向和地形都记在心里了，距离这里最近的绿洲也有上千公里，无论是商队还是冒险者都不会前往这里，因此防护就显得没什么必要了。”
“大小姐把整个沙漠的方位都记下来了？！”兔耳婆婆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只有萨塔哈王国的东南地区罢了，不得不说飞船真是个好工具啊。”夏尔诺斯羡慕地说道，“咱们的马车要是也能飞起来就好了。”
“哈哈哈……”兔耳婆婆笑了，“数十年前人们对魔法的探索就已经到达尽头了，可惜依然没有摸索出能让一艘船飞到空中的办法，所以才转向了被认为是异端学说的‘炼金术’；怪盗的‘幻影花园’也是依靠神代的魔力才能飞上天空的，一但神代魔力消耗完毕，整个飞船就再也无法飞翔了。”
“不过看那个金字塔里的储量，再用五六十年好像也没什么问题的样子。”夏尔诺斯无奈地摆了摆手，“真是便宜那个家伙了。”
“哈哈哈哈！”兔耳婆婆笑得更大声了。
“咳咳咳。”大笑过后，兔耳婆婆的目光又变得严肃了起来，“说正经的，前方的巨石堆有些蹊跷，我建议大小姐留在这里，让我先到里边探探情况再说。”
“这样没问题么？”夏尔诺斯默默地问道，“即使婆婆很强，在那种到处都是遮蔽的地方也不好行动吧？”
“哟哈哈，不必担心，就算是中央魔法塔里的陷阱也不会对我造成丝毫伤害。”兔耳婆婆自信地说道：“大小姐就待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吧~”
“嗯……好吧。”夏尔诺斯用手支住下巴说道。
就在兔耳婆婆踏入巨石堆的一瞬间，整个世界突然变成了黑白的色彩！夏尔诺斯惊讶地看向前方，婆婆的身影被波纹般的魔力急剧地吸入了进去，少女想伸出手抓住她的胳膊，但一股奇妙的斥力让她控制不住平衡地退后了好几步，差点一屁股摔倒在沙地上。
黑白的色彩逐渐被虚空吞没，少女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巨石堆变成了一座高大的城堡，低级的魔法屏障也化作了一堵黑色围墙，围墙上挂着成排的火炬……数不清的乌鸦正从墙头飞向更远的地方。城堡的对面有着几处花坛，花坛中的花正在黑夜中绽放着，像甜食般散发着诱惑的香气。
天空不知何时也变成了黑夜，玫瑰色与淡青色的光晕如同画板的染料涂抹在漆黑的幕布之中，给夜空增添了一丝神秘的气息，不时有烟火从城堡背后的远方升入天空。
“这不是幻觉，也不是魔法制造的幻境。”夏尔诺斯静静地感受着空气中的魔力气息，她轻轻地抬起手，一只闪烁着淡青色光亮的大鸟张开双翼，眨眼间出现在了她的肩膀上。夏尔诺斯挥手让大鸟飞向天空，结果大鸟只升入了两百米的距离就被一道更为巨大的屏障阻拦了下来，无法再往上一步。
“这里是‘幻之时空’。”夏尔诺斯继续说道，“用肤浅的诱饵让婆婆的注意力集中在巨石堆的中间，实际在屏障的四周早就布下了反转陷阱、目的就是把我拉入到里世界中的这个封闭空间。”
“出来吧，远方的客人，想必你一定有什么要谈的事情吧。”夏尔诺斯冷静地朝四周呼唤道。
“嘻哈哈哈哈哈！！”
果不其然，一个戴着巨大的黑色礼帽、穿着瘦直的燕尾服和红蓝相间的长袍、看上去有些滑稽的青年男人猛地从一个无人注意到的花坛里蹦了出来，男人把礼帽摘下，露出了一张瘦长得就像扑克牌一样的小脸，两只绿色的小眼珠闪动着小丑似的亮光。
“你是，十年前从魔法学院叛逃出去的大魔导师——丘吉尔？”
“嘻哈哈哈，本来还想给学院的天才小姑娘一个惊喜呢！”丘吉尔嘻嘻笑着，用明显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夏尔诺斯的全身各处，然后说道：“没错，我就是丘吉尔，世界上仅存六位的大魔导师之一。哎呀哎呀，那个老太婆太碍事了，我就先让她一个人去城堡的迷宫里转悠了，所以小姑娘你不要担心哈。”
“我当然不会担心了。”夏尔诺斯神秘地笑了，“应该担心的是你，丘吉尔先生。”
“啊？”
“魔法学院追查你的行踪已经有好几年了，如今终于可以知道你在哪里了，等待着你的大概就是永无止境的漫长的囚禁生涯吧。”夏尔诺斯用穿透般的目光望向对方，但对方只是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嘻哈哈哈哈！真是很可惜啊，只要我一天不走出这个里世界，就不可能有人会找到我的。”丘吉尔嬉笑着说道，“只是一个人在这样的地方待着实在是太寂寞了，所以我已经把笼子准备好了~小姑娘，就请你乖乖的成为我笼子里的小巧金丝雀吧~”
丘吉尔说罢，用手指了指城堡的一处大窗，他用奇怪的魔法将窗户的视野拉入到眼前……夏尔诺斯看见窗户里边是一张无比精致的鹅绒大床，床上竟然放着一个和少女的身形别无二致的洋娃娃，娃娃穿着同样考究的黑色礼服与睡莲般的短裙，胸前的紫色宝石在散发着微光，很明显就是照着夏尔诺斯最平常的模样制作出来的……不过当少女仔细看去的时候，她差点叫出了声。
和夏尔诺斯别无二致的洋娃娃浑身竟然被不明不白的液体浸透，看上去黏糊糊的一片，无论是嘴巴还是裙子上都尤为明显，就连被黑色长袜包裹的腿部也满是丝状的粘液……少女看见洋娃娃的大腿根处被打开，袜子和裙子的一角也被撕烂成了碎片……而在房间的地上，竟然还堆着无数个极为相似的洋娃娃，她们赤身**的堆积在墙角，让这个无比宽敞华丽的大房间在少女的眼里变得像地狱一样恐怖无比。
“怎么样，小姑娘？”丘吉尔嘻嘻地笑了，“我已经追在你后头很久了，你是那么的漂亮、那么的迷人，今天才终于有机会把你送来这里了。”
“……”夏尔诺斯感觉到全身发冷，一时间竟然没有说出话来。
“不过不必担心，可爱的天才小姑娘。”丘吉尔用端详一只金丝雀的目光端详着后退了几步的少女，用怜爱的口气轻轻地说道：“我可不会欺负比我年龄还小的女孩，这样吧，我们来赌一把如何？”丘吉尔将城堡的大厅放大，指着里边的一张华丽的赌桌说道：“除了可爱的女孩子，我最喜欢的就是赌博了，可惜啊……一直没有人愿意和我赌博，哪怕是在学院的时候也很难受啊。”
“你想要赌什么？”夏尔诺斯问道。
“那就这样吧，我们来赌桌上进行一场标准的魔法对战，如果你赢了，我就把‘天空的引路人’交给你并放你出去，你想要它很久了吧。”丘吉尔嘻嘻地说道，“放心吧，看在你的水准还未到达魔导师领域的份上，我会用相同级别的大魔法来和你对决的。”
“为什么你不用它寻找‘天空之花’？如果能得到圣杯，什么愿望就都可以实现了吧。”夏尔诺斯奇怪地问道。
“嘻哈哈哈，很可惜呐，我是个合理主义者，从不相信任何的概率，或者说是奇迹。”丘吉尔笑得下巴一颤一颤的，“圣杯战争历来的取胜率是0%啊，这也太无聊了，去争夺那种东西的家伙是有多么愚蠢啊！”
“原来如此。”夏尔诺斯点了点头，“如果你赢了，我就要永远地待在这里了对吧？”
“当然。”丘吉尔用宠溺的眼神注视着少女身上的诱人曲线，“虽然作为金丝雀来说太瘦了点，但是对我来说已经是完美的大自然结晶了，达尔克伯爵的种子还真是优秀啊。”
“那就开始吧。”夏尔诺斯用穿透灵魂的目光直视着前方的小丑模样的男人，“我还要赶时间呢。”
“不要着急嘛，小姑娘~就这么想当一只快乐的小鸟么？”丘吉尔说道，“罢了，为了满足你的愿望就跟我来吧，嘻哈哈哈哈哈！！”
丘吉尔古怪的笑声回荡在了整个天空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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